讓人民幣成為一種完全可兌換的、[深圳瑞豐注冊香港公司]國際化的貨幣,這個話題在中國和全世界已經討論了20多年。這樣做對中國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:政府借債成本會降低;可以獲得 “鑄幣稅”(央行通過發(fā)行廣泛使用的紙幣而獲得的收益);中國企業(yè)的外匯風險降低;中國管理本國美元外匯儲備的難度會降低。
但是,長期以來,對人民幣完全可兌換所帶來的一項明顯不利的考慮,壓倒了對上述諸多好處的考慮。這項不利就是,中國將難以再進行資本管制,而且不能再通過干預外匯市場來支持失去競爭力的本國出口商。只是到了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之后,中國政府才開始相信,人民幣國際化可能帶來的風險,事實上要小于繼續(xù)依賴美元作為國際主要貿易結算貨幣、記賬單位和價值儲備的風險。
正是由于中國政府最高層這一觀念上的變化,中國上一個五年規(guī)劃(2011-2015年)才把人民幣的國際化設定為明確的目標。到現(xiàn)在,中國對全球經濟已經擁有了主導性的影響力,人民幣已成為全球最堅挺的貨幣之一,自從2005年7月以來對美元升值了30%以上。因此,全球的交易者、匯率投機者和央行官員都在緊密關注這個進程的進度。
現(xiàn)在很多人都已忘記的是,在將近20年前的1993年,中國政府也同樣做出過讓人民幣完全可兌換的承諾,甚至將2000年設定為完成目標的時間。但這中間突然發(fā)生了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,該計劃遂被擱置。今天,盡管中國在國際市場上的地位比20世紀90年代大有提高,但中國政府會不會堅守這一次的實現(xiàn)人民幣可兌換的目標,仍然沒有定數(shù),因為仍可能有難以預見的變故發(fā)生。
但過去一年左右的事態(tài)似乎顯示,中國政府已經決心采取行動,實現(xiàn)人民幣完全國際化的既定目標。2012年初,中國央行行長周小川公開宣布,中國距離資本賬目可兌換目標已經不遠。據(jù)“環(huán)球同業(yè)銀行金融電訊協(xié)會”(全球主要金融結算與支付平臺之一,簡稱SWIFT)統(tǒng)計,2010年以來,人民幣作為國際金融交易結算貨幣的地位不斷上升,從2010年10月的第25位上升到2012年的第16位,與南非蘭特與丹麥克朗并列。但同樣據(jù)SWIFT統(tǒng)計,用人民幣進行的金融結算的金額,目前仍只占全球總額的不到0.5%。而歐元、美元和英鎊所占份額總和則達到85%。
2004年中國允許香港32家銀行接受人民幣儲蓄,自那時以來,香港一直是人民幣國際化的橋頭堡,目前占全球人民幣離岸結算的75%。但近年來,以倫敦和新加坡為首的其他金融中心,也開始在人民幣結算市場上與香港競爭。2012年1月,為了表明倫敦對人民幣業(yè)務產生的興趣,香港金融管理局與英國財政部聯(lián)合在香港設立了一個人民幣離岸平臺。2012年4月,匯豐銀行發(fā)行了中國大陸與香港之外的第一只人民幣計價債券,在倫敦融資人民幣20億元。此舉得到巴西央行和澳新銀行效仿,并在11月30日得到中國建設銀行效仿,該行成為第一家在香港之外發(fā)行“點心債券”的銀行。2008年之后,投資者對美元的信心下降,受此影響,香港的人民幣儲蓄迅速增長,但在2012年,隨著更多的人民幣離岸金融工具的出現(xiàn),這個增長勢頭又有所放緩。這也許預示著,香港的人民幣儲蓄市場正在逐漸成熟,可能會向著投資市場過渡。
同時,中國繼續(xù)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進程。3月,中國政府允許所有擁有進出口資格的企業(yè)進行出口貿易人民幣結算。根據(jù)德意志銀行最近的一項調查,這節(jié)省了5%的成本。4月,中國人民銀行決定建立一個獨立的人民幣國際支付系統(tǒng),以為跨境人民幣結算提供方便。
到 2010年8月,全球共有168家金融機構提供人民幣實時全額支付(RTGS)服務,其中128家在香港。但要提供完全無障礙的人民幣跨境結算服務,還存在一些重大技術障礙,例如如何把收款人的漢字名稱翻譯為英文,如何讓使用CNH作為人民幣內部代碼的銀行與國際通行的CNY相統(tǒng)一,等等。
中國全國社會保障基金理事會會長、前任央行行長戴相龍在近期的一次演講中表示,對于人民幣可兌換尚未設定日程表。在中國國內,利率和匯率需要先由市場決定,中國資本市場,尤其是債市,還需要在深度和流動性方面有很大進步。而在國外,他說,中國的金融機構需要在主要的經濟和金融中心發(fā)展分支機構,提升它們對國際金融流動和經濟活動的理解力和控制力。
在這個緩慢而穩(wěn)扎穩(wěn)打的進程的背景下,現(xiàn)在看來,在2013年,人民幣國際化也將不會取得非常令人矚目的進展。2012年,尼日利亞步智利、巴西、委內瑞拉和奧地利和許多亞洲國家之后,也開始持有人民幣外匯儲備,既作為一種投資,也作為對進口中國產品的準備。中國正在加強人民幣作為一種貿易結算貨幣的地位,一個國際性的人民幣債券市場已經露出萌芽,泰國等中國在亞洲的主要貿易伙伴也開始廣泛使用人民幣。但這些家庭和小企業(yè)持有的離岸人民幣大多仍不以儲蓄形式存在,因為除了香港之外,缺乏針對人民幣的銀行服務。因此人民幣國際化的前提是國內實質性的金融改革,以及國外對人民幣的更加熟悉,和銀行業(yè)服務的提升。
以英鎊為例:[青島瑞豐注冊香港公司]英鎊在70-80年前就失去了全球儲備貨幣的地位,但它至今仍占全球金融交易量的8%左右,這說明新儲備貨幣的“誕生”和舊儲備貨幣的“退場” 都將是漫長的過程。人民幣要達到成為國際主要貨幣的條件,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這些條件包括:得到投資者信任;在任何地方的貿易中自由使用;世界各國的金融機構可以無限額持有;無限制地應用于貨品計價;作為一種儲備貨幣由各國央行廣泛持有,作為其國內貨幣和經濟體系的后盾。人民幣要趕上歐元和美元,成為全球主要貿易和儲備貨幣之一,還需要至少十年的時間。但至少目前的發(fā)展方向是對的——人民幣正處在它的上升期。